Last edited by @Adler 2024-11-27T01:06:04Z
我是来开会的
只认识波尔布特和哈耶克
有无省流版
王洪文的钓鱼术
装甲兵某部 刘革文
政治流氓王洪文酷爱钓鱼。且不说他的钓鱼竿是进口货,一备三根;也不说他一人垂钓,多人侍候,为他送水、喂药、擦汗、打阳伞……单看他选择钓鱼的时候吧:周总理逝世后,他兴冲冲外出去钓鱼;朱委员长逝世第二天,他操起了钓鱼竿;伟大领袖毛主席病重期间,华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轮流日夜守候,他却趁值班之机,在中南海里又垂下鱼钩……一边是亿万人的悲痛,一边却是王洪文及其一帮的幸灾乐祸。王洪文哪里是在钓鱼,简直是在刺亿万人的心。这个黑了心的人面东西!
“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长期以来,王洪文伙同张春桥、江青、姚文元结成反党“四人帮”,窃踞钓鱼台,耍阴谋,施暗箭,妄图打倒一大批跟随毛主席的革命领导干部,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伟大领袖毛主席多次警告他们:不要搞“四人帮”,钓鱼台无鱼可钓。然而,王洪文一伙哪里肯善罢甘休!他竟擅自调阅国务院、中央军委、国防工办等单位的档案文件,大整黑“材料”,诬陷敬爱的周总理和中央其他负责同志,并且叫嚣:“谁说钓鱼台无鱼可钓?我就钓了一条大鱼。”真是反动透顶,猖狂已极!
作恶多端、利令智昏的王洪文之流,“欲将香饵钓金鳌”,以为天下就要“钓”到他们一帮的如意袋里了。殊不知,一阵洪波骤起,席卷“四人帮”的“钓鱼台”,王张江姚一个个折竿断线,滚进了亿万人民奋臂声讨的怒涛之中。
王洪文家附近,有个盗窃犯,他利用工作之便,从工厂盗窃价值两千余元的珍贵衣料,被发现后,只好交出赃物。因为这个盗窃犯平时免费给王洪文一家人做衣服,所以王洪文想方设法地包庇他,使他逍遥法外。王洪文还肉麻地称他为“娘舅”。有一个因病保外就医的劳改分子,暗中摸透王洪文贪婪的本性,就千方百计巴结他,经常给王洪文送一些大螃蟹之类的东西,博得了王洪文的欢心。后来,王洪文竟为他开脱罪责,帮他说话。王洪文甚至还替一个参加过中统特务组织的人写入党申请书。工人们气愤地说:“王洪文只认烟肉酒,不分敌我友,早就是社会渣滓的保护人了!”联系到王洪文窃取了上海市和中央领导职务以后,一再叫嚣要为四类分子“平反”,这决不是偶然的,而是他代表地主资产阶级利益的反动本质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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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打赢了是吧
“四人帮”中的王洪文,是新生资产阶级的典型代表,是个地地道道的不肯改悔的正在走的走资派。他曾多次窜到我们部队驻地打野兔,寻欢作乐,胡作非为。现在,我们就从这一个方面来看看他的丑恶嘴脸。
王洪文来打野兔时,常常是坐一部红旗牌轿车,另一部红旗牌轿车备用,后边还跟随着其它型号的轿车和吉普车。此外,还要部队专门从战备车辆中抽出两部吉普车准备着。他每次窜来,前呼后拥一大群,那副派头,比封建时代的公子王孙出游打猎恐怕还大得多。他戴着一副黑眼镜,一双白手套,穿着牛仔裤和高级皮鞋,浪里浪荡,活象一个大流氓。他坐在车上,穿的是一种大衣,打野兔时又换一种大衣;热了,要服务员为他脱,冷了,要服务员为他穿。追兔子出了汗,要人给他递毛巾,而且要用热水浇湿了拧,拧干了浇,再拧干了才用。他吃的是高级点心,抽的是高级纸烟,吃苹果还得服务员为他削掉皮!
更令人气愤的是,反党分子王洪文长期以来极端仇视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周恩来总理逝世,全党全军全国人民都极为悲痛。周总理的追悼会刚开过不久,部队指战员都沉浸在十分悲痛之中,王洪文竟然兴高采烈地又来打野兔,寻欢作乐了。他这种幸灾乐祸的丑恶表演,真让人气炸了肺。
王洪文的这套糜烂透顶的资产阶级生活作风,是同他在政治上倒行逆施、复辟倒退的极右实质分不开的,是他的资产阶级丑恶灵魂的必然反映。要是王洪文这种资产阶级分子篡夺了党政大权,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和老一辈革命家为我们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就会中途夭折,许多革命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红色江山就会毁于一旦,全国人民二十多年来艰苦奋斗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社会主义家业就会败坏在“四人帮”手里。华国锋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了王张江姚“四人帮”,使中国革命避免了一次大倒退,全国人民避免了一场大灾难。我们一定要最紧密地团结在以华国锋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一切听从以华国锋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指挥,发扬“痛打落水狗”的革命精神,彻底揭发、批判、清算“四人帮”的反党罪行。
王洪文一九五六年从部队复员来厂后,不安心做工,成天想当官。有一次他所在的党支部改选,王洪文自以为是“复员军人”、“预备军官”,笃定能捞个支部书记当当。不料,同志们选另一个同志担任支部书记,王洪文只当了一个不脱产的委员。他为此心怀不满,在党支部里大搞小宗派活动,拉了些人专门和支部书记作对,致使支部无法开展工作。一九七五年,王洪文窜到金山石油化工厂“视察”,当他知道那个支部书记已调到金山工作时,象见了仇人一样,特意点了他的名,加以报复,真是卑鄙到了极点。
一九六○年,王洪文削尖脑袋钻进保卫科搞内勤。他不好好工作,却朝思暮想要当科长。他有一个经常挂在嘴边的奇妙推理:“保卫科长都是内勤提升的,前面有两个科长都是从内勤提拔的,所以……”说清楚一点,就是:科长是内勤升的,我王洪文是内勤,我一定要当科长。后来,武装部要一名副部长,王洪文又把手伸了过去,他对领导说:“我蛮喜欢这个工作。”真是厚颜无耻!
还有一件很能说明王洪文官迷心窍的事例。那是在一九五六年,王洪文从部队到南京参加军事集训。当时,每一个学员可以买一套解放军战士服装,但王洪文千方百计买了一套军官服装。他经常在休息日穿了那套军官服装到市里兜风,过一过“官瘾”。
文化大革命中,王洪文投机造反,大大小小的乌纱帽捞了一大把。王洪文还不罢休,相反,野心越来越大,同张、江、姚一起结成“四人帮”,疯狂地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结果,遭到了一朝覆灭的可耻下场。《红楼梦》里有两句诗:“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赠给王洪文及其同伙,不是十分恰当的吗?
今天,法庭上宣读了王洪文和毛主席谈话时在场的工作人员张玉凤的证词。证词谈到王洪文当时说:“总理现在虽然有病住在医院,还忙着找人谈话至深夜。几乎每天都有人去。经常去总理那(里)的有小平、剑英、先念等同志。”“他们这些人在这时来往的这样频繁,和四届人大的人事安排有关。”
审判长问王洪文:“你说过这样的话没有?”
王洪文回答时承认他谈过这样的意思,而且说,这“是江青的话,由我去说的”。他还说:“跟四届人大人选提名有关的话,是张春桥讲的。”
审判长问王洪文:你去长沙为什么要背着周总理和政治局?
王洪文回答:“这实际上是一次阴谋活动,所以没有告诉周总理和政治局。”
审判长问他:你去长沙告邓小平的目的是什么?
王洪文回答:“要阻挠邓小平出任第一副总理的职务。”
王洪文承认他向毛主席说过,北京现在“大有庐山会议味道”。他说,这个话原是姚文元讲的。所谓“庐山会议味道”,意思是诬陷周恩来、邓小平等象林彪在1970年庐山会议一样搞篡权活动。
张玉凤的证词还说:“毛主席让王洪文回去后,要多找总理和剑英同志谈,不要跟江青搞在一起,你要注意她。”
在回答法庭讯问他如何执行毛主席这一指示时,王洪文说他“没有执行”。
王洪文被带出法庭后,姚文元被押到被告席上。他手里拿着一叠准备答辩用的材料。在整个审讯中,他手忙脚乱,有时翻阅着答辩材料,吞吞吐吐地回答讯问,有时仰着头,翻着白眼,停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几句话。他供认“长沙告状”是江青的主意,“实际上是想影响毛主席已经作出的决定”,即阻挠邓小平出任第一副总理。姚文元还承认他说过“已有庐山会议气息”。他对被指控的有些犯罪事实,含糊其词地说记不清了,或者说“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1、工人工资(包括工作人员夜班):9207元
2、水费(按三个半月计算):1133.62元
3、电 费(按三个半月计算):5295.60元
4、煤气费(按三个半月计算):52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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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大帅:给智利←玩无伞跳伞,给智利→送汽车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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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科上只有对他的正面评价
神秘小文章
广西的事如今已经相当有名。我们不必寻找什么民间野史和回忆之类,1980年代广西官方编辑整理的处遗资料中,当年镇压四二二时令人发指不忍卒读的残酷场面就连篇累牍堆积如山。诸如逼迫儿子当众亲手砍杀自己父亲(永福、都安、巴马等县)、残杀被害者后又强奸轮奸其妻女,奸后杀死并剜乳割阴、取肝而食,满门抄斩并洗劫房屋财产供凶手私分(武宣、蒙山、邕宁、融水、浦北等县)、杀人后变相贩卖其妻女勒索“改嫁费”(浦北、资源等地)等等。正如读过这些“处遗”材料的人形容的:“杀人手段残忍至极,成批杀人到处有之,成批敲死有之,成批爆破致死有之,成批戳死有之,成批掷下矿井有之,成批丢下山洞有之,剖腹挖肝有之,割肉挖眼有之,割头示众有之,吊割阴茎有之,先奸后杀有之,杀夫奸妻、杀父奸女有之,成批溺死有之。广西大地,腥风血雨,冤案如山,悲惨状况,史无前例。”请问在整个文革时期,在全国范围内,“造反派迫害走资派”何时、何地、有哪一次残暴、野蛮、血腥到如此程度?
处遗材料还证实,当时广西共有武宣、灵山、隆安、天等、浦北、上思、武鸣、崇左、马山、钦州、合浦、上林、邕宁、容县、宾阳、都安、忻城、钟山、来宾等19县和柳州市发生了杀人后挖食肝胆及人肉的骇人事件——而且很多地方是成批地、有规模地发生:隆安发生21起,灵山发生25起,武宣竟达75起。后来曾有人说这与广西少数民族的落后传统有关,并特地指武宣县70%人口为壮族。这种说法是完全站不住脚的。笔者根据处遗资料中“吃人”事件的地点和规模在广西民族分布地图上作了标注。图中明显可以看出:广西民族分布的基本情况是东部主要为汉族,西部少数民族为主,由西至东少数民族人口比例递减、汉族比例递增。而那些极端残忍野蛮的吃人事件全部发生在中、东部的汉壮混居地带,其中吃人案例次多的灵山和浦北、钦州、合浦、容县等地基本是汉族区,少数民族人口极少。而广西少数民族人口比例最大、经济社会也最不发达的西部(百色、河池两地区)反倒没有这种事。
进而论之,其实我们现在讲的民族分布是1950年代“民族识别”运动和后来的政策下形成的,实际上就文化、社会特征论,广西真正具有原生态民族特点的地方只有西部的百色河池一带,中东部居民无论血缘上的“族源”如何,实际文化社会状态早已高度汉化。按民国时期的人口统计口径,广西只有63万左右的少数民族〔35〕(其定义与我们现在不同,如白崇禧是穆斯林,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回族”,而只认为是信伊斯兰教的汉族,与信基督教的蒋介石也是汉族一样),基本都在前述的西部,文革中那里根本没有发生吃人事件,而吃人案例最多的武宣按这一标准其实也是汉族(至少是汉文化)区。
显然,文革中广西的吃人惨剧与“民族文化”没什么相关性,那么它与什么相关?处遗资料明确显示:武宣县被吃者75人都是造反派四二二成员、倾向四二二观点的干部、群众,以及根本没有派别表现但却被指为造反派“社会基础”的“黑五类”及其家属,包括支持四二二的2名党员、3名干部在内。而参与吃人的130人中,居然有党员91人、干部45人,非党非干的“群众”只有21人。吃人案例第三多的隆安县同样如此:参与吃人的41中,党员36人,干部8人,“群众”只有2人;处遗时该县因吃人罪行被处分、判刑共21人,居然全部是党员,三人是干部。〔36〕根据处遗-整党总结时统计,当时全广西共有近五万党员在“非武斗”状态下参与杀人,其中20875人是入党后杀人,9956人因杀人“有功”入党,17970人“与杀人有牵连”。根据“宜粗不宜细,宜宽不宜严”的原则,处遗的结果是全广西共有2。5万党员被开除党籍。〔37〕
很明显,这种暴行的来源是二位一体:一是文革前就不断宣传并步步强化的“阶级斗争,你死我活”观念及据此在社会上制造的以“出身”、“成分”好坏区分贵贱的现代种姓制度,在一定条件下走向极端就变成了“高种姓”对“低种姓”的虐杀。二是文革前当权派以地方驻军、各级武装部和官办民兵组织、基层政权为依托,组织、支持、发动所谓“老保”对触犯了他们的“造反派”实行报复性镇压。而这些造反派有的纯粹因为相信了某种上边灌输的说法而“奉旨造反”,有的则与过去积累的官民矛盾和体制积弊有关。尽管真正的低种姓贱民极少敢参加“造反”,造反派也尽可能回避这些人,但是他们的对手总是要把这两者归到一块,以便于镇压。
广西的暴行之残酷程度固然极端而罕见,但其基本行为逻辑却并不罕见。如闻名的湖南道县大屠杀,过去尽管其残暴已广为人知,但其原因却极少分析,甚至常常归之于“造反派杀人”。后来详情披露:其实恰恰相反,当时的情况是湖南省城造反派“湘江风雷”崛起后,“老保”势力强大的湘南各县基层组织以武装部、官办民兵为支柱,为“防止湘江风雷下乡”,在镇压当地弱势的造反派之余,对被指为造反派社会基础的“黑五类”和其他贱民“先发制人”实行斩草除根的屠杀,据说这可以阻止造反派势力蔓延。〔38〕实际上,道县所在的湘南与广西接壤,广西北部很多地方的屠杀,如成立“贫下中农最高法院”、“向阶级敌人刮十二级台风”之类,都是湘桂两地互相交流、互相取经的。
这种当权派假手所谓“老保”残害“造反派”的事件,当然不止发生在广西和湖南。宋永毅主编的《文革大屠杀》一书,收集了湖南道县大屠杀、内蒙古内人党大血案、广西四二二被剿杀、青海二二三事件、广西宾阳惨案、北京大兴县惨案、云南沙甸事件等共七宗大规模集体屠杀事件。其中除大兴惨案发生于尚未有“造反派”“保皇派”之分的1966年“红八月”、内人党与沙甸事件事涉民族关系外,其余四宗屠杀都是发生在1967-1968年的大乱期间,而且都是当权派屠杀“造反派”和被莫名其妙指为后者社会基础的“黑五类”。
◇ 两个极端之间:造反派的共同命运
清华的情况当然与广西大有不同,死亡的规模也完全不可比,但耐人寻味的是不少人也指出:以“宣传《七三布告》制止武斗”为由头进入清华的工宣队,在其掌权时期,清华的“非正常死亡”也比蒯大富得势时更多!
当然,广西的情况不仅与清华,与其他各省相比也有些特别之处。最明显的是广西文革前第一把手韦国清文革中成立革委会后仍然是第一把手。当时绝大多数省市自治区第一把手都曾倒台过,全国类似韦国清这种情况的仅有河南的刘建勋和黑龙江的潘复生。〔39〕但是,刘潘二人都是得了内线消息第一时间出来支持当地造反派的弄潮儿,随着形势变化后来实际掌权的时间也不长,唯有韦国清从未支持过造反派,而且一直主政广西,他到广州和北京高升后,广西的权力也一直在他扶植的亲信手里,直到1983年中央为解决广西处遗问题专门调整自治区领导班子前,广西实际上一直在他的势力控制下。
不过,人们切莫因此以为韦国清是个中央奈何他不得的地方“诸侯”或“藩镇”,传说他因为与越南有特殊关系所以为中央所仰赖,更是没有道理。〔40〕韦国清是广西壮族人,而且是广西右江苏维埃红七军出身,有人因此认为他的执政有地方或民族或红七军背景,甚至称他为“邓小平(红七军领导人)嫡系”、“中共的桂系”、“广西王”或“壮王”。但实际上,韦国清在当时广西人心目中主要是个“南下干部”,他治桂的最大特点恰恰在于一直以严厉打击“地方主义”、“民族主义”为动力取悦于中央。从某种意义上讲,韦国清可以说是“广西的斯大林”:他作为壮族人却依靠“南下干部”用中央集权主义打压壮族人,就如当年格鲁吉亚人斯大林以“比俄罗斯族更狂热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来镇压格鲁吉亚同族一样。关于壮族,韦国清的名言是:“壮族(与汉族相比)没有特点,依我看,这恰恰是壮族的特点,这正是壮族区别于其他少数民族的地方”。据说他曾要求《刘三姐》主角的服装不要突出壮族特色,而要突出“劳动人民”特色。〔41〕
从1955年在广西任职以来,韦国清都极善于揣摩圣意,在人事上高度依靠外来干部和“南下干部”。广西地下党、边纵游击队出身的地方干部、“红七军老战士”乃至他故乡东兰凤山一带的壮族乡亲被他整得最厉害。“壮王”、“二壮王”曾是他扣给地方干部的帽子。而凤山“革老”(革命老人,即红七军老战士〔42〕)大都反韦,使该县成为四二二在广西农村地区少有的根据地,文革中也被韦屠杀得最厉害——全县人口1.3%死于非命,死人比例为全广西之冠,其中“革老”就有149人遇害〔43〕。韦国清的东兰壮族同乡兼红七军老战友韦祖珍文革中被中央调回广西与他搭档做第二把手,没两年就被韦国清借九一三事件之机打成“林彪死党”,几乎整死。〔44〕韦国清的老首长红七军军长李明瑞在苏区肃反中被冤杀,延安时期已平反并宣布为烈士,1949年后其在广西的家属因此很受尊敬,但文革时韦国清和广西当局在带头“批邓”〔45〕的同时又宣布李是反革命,“大有鞭尸扬灰之势”,家属也被整得“家散人亡”,〔46〕直到韦国清调离广西、文革结束,经邓小平直接过问,才恢复了历史的公正。又如而今闻名天下的“壮族歌仙刘三姐”,本是源自广东汉族地区的民间传说,传入广西后于1950年代末被当时广西区党委文教书记、广东籍汉族干部伍晋南调集文化力量将其打造成广西壮族的“文化名片”。可是文革中韦国清狠整伍晋南,炮制“大毒草”《刘三姐》成为伍的大罪之一,整个文革十年中这“壮族歌仙”一直被“壮族人民的优秀儿子”韦国清封杀……。
韦国清何以能成为“政治不倒翁”是另一个话题。这里要说的是:他在广西的作为并不是一个“土司”、“诸侯”的行为,反映的也不是什么地方或民族的“传统”,而就是一个成功揣摩圣意的跟风者、一个极权体制下无法无天的地方官僚,这在当时不能说没有代表性。只是由于韦国清从未失势,反对他的造反派广西四二二也就从未像“井冈山”在清华那样一度得势。广西因此也成为当权派镇压造反派的一个极端典型。而在清华,文革初期工作队打倒了蒋南翔,毛泽东又打倒工作队并扶植蒯大富得以称霸清华园一年多。但是我们不妨设想:如果蒋南翔与工作队是一回事而且从未倒台(假如清华有个“韦国清”),蒯大富(假如他还会“跳出来”做清华的“四二二”)的遭遇又会如何?
在清华,工作队扶植的“保爹保妈派”狠整过蒯大富,但他们很快就在毛泽东和中央文革干预下垮台了,后来的清华严格地说没有典型的“老保”。四一四是从“井冈山”中分裂出来的,当然,从“四一四思潮”重建文革前秩序(“打天下不能坐天下”论)的想法看有点接近于“保”,但基本上还是被毛泽东看成造反派中的异端,后来和团派同归于尽都被毛泽东卸磨杀驴了。不过几年后(请注意:无需40年)回头看,老四的人还是比老团的人更能被体制接纳,但比他们两者都更能的,还是当年的“老保”。那么,假如“老保”始终没垮,清华园又会是什么样呢?蒯大富等人又会如何?
在当时的中国,清华与广西几乎是两个极端了:由于在皇城根下直接得到毛泽东和中央文革的扶植,“老保”早就没了影踪,造反派之得势天下第一,“百日大武斗”中蒯大富亟欲踏平四一四的气焰与广西“老保”踏平四二二的声势一度近似——但仅仅是“一度”。别看毛泽东在“召见”时贬损四一四,但毛泽东其实是绝对不容蒯大富踏平四一四的(否则十个四一四也不可能“绝处逢生”!)。然而,毛泽东却非常乐见广西“联指”踏平“四二二”。如果说在清华这一个极端中造反派的下场最终也还是比“老保”惨(请注意,我这里指的不是他们在邓小平时代的下场,而是指在毛泽东时代的下场),那么处在另一个极端的广西四二二下场就不必言了。
事实上,无论韩爱晶、蒯大富们如何自命为“可靠的造反派头头、革命委员会负责人”并竭力与外地那些“不可靠”的、在野的、弱势的造反派划清界限,最高层还是把他们归为了一类。从林彪那句“我们没有开九大,他们就开了”,足可见这种“我们”与“他们”的区别何等牢不可破!尽管蒯大富与广西四二二毫不相干,蒯大富之曾经得宠于毛泽东和韦国清始终恨四二二入骨更是两个极端,但就是因为那个其实蒯大富与四二二都并非主要角色的“清华、北航黑会”,他们还是最终被搞到一起了。其实,即使没有这个“黑会”,他们的命运也不会有多大不同——正如7.27蒯大富“误判”了而韩爱晶并未误判,但他俩的命运也没有多大不同一样。
其实,这个“黑会”虽然被当局强加了莫须有的“重要性”,但当时各地造反派,无论曾经得势的还是从未得势的,都感到大难临头,纷纷来京鸣冤求救,以至于聚到了一起,这还是非常富于象征性的。据说当时北航红旗的祝春生在会上曾大骂那些与会的“不可靠的”外地造反派,说他们“反军”惹祸,还自夸我们北航红旗从来不“反军”,从来跟解放军保持一致,所以能够屹立不倒。而且据说康生看了这个发言记录还说讲得好——可是话音未落,祝春生还是进了黑牢,〔47〕并没有比那些“反军”的家伙幸运多少。
◇ 上海并非例外:论王洪文何以持续受宠
如今我们已经知道,其实按英明领袖的“伟大战略部署”,1967年已经“轮到小将犯错误”了。只是由于武汉七二〇事件陈再道的意外犯上,毛泽东、江青又“额外”地宠了一次造反派。但是没过多久,“伟大战略部署”还是回到了原定的轨道。
毛泽东在文革初期利用造反派狠整刘少奇等他假想的政敌,主要是在北京的事。因此他宠幸北京造反派倒是比较特殊的。这一点就是上海也比不上。人们一般都以王洪文为造反派得宠的典型,其实,王洪文之所以能够在毛生前一直得宠,恰恰是因为他这个“造反派”非常另类,非常不典型。有人认为毛泽东抛弃蒯大富而久宠王洪文,是因为毛的意识形态重工人而轻知识分子。其实大不然。当时工人造反派比学生栽得更惨的例子不胜枚举,事实上“一月风暴”以后,各地对造反派卸磨杀驴大都就是从“工总”之类的工人组织、而不是从学生组织开始的。〔48〕
而王洪文能够持续得宠的主要原因,既不在于他是工人、也不在于他是造反派,更不在于他是“工人造反派”。他主要就是因为死保张春桥,而与张的得宠共始终。至于他反对刘少奇,甚至他反对陈丕显曹荻秋这些上海的“走资派”,则与他的“工人”身份〔49〕一样,都不是他持续得宠的主要原因。
我们知道身在上海的王洪文不仅对打倒刘少奇没什么贡献,甚至在上海的造反中他本来作用也不是最大的。他原是上棉十七厂的保卫干部,直到1966年11月间“造反”大潮形成、旧市委垮台已成定局时他才出来参与组织了“工总司”。不要说与北京早在这年初夏就奉旨发难的聂元梓和奉旨前就先忤逆了王光美的蒯大富相比,就是与上海最早起来造旧市委反的复旦“红革会”等学生组织相比,甚至与上海工人中先于他而造反的潘国平等人相比,王洪文的“造反功劳”也不是很大的。他崛起的奥秘就是在安亭搭上了张春桥,而后王张投桃报李又搞掉了其他造反派——先是王洪文力保张春桥,镇压了炮打张氏的“红革会”等“老造反”,再是张春桥支持王洪文,血腥镇压了反王洪文的造反派“上柴联司”(及上柴之外的“支联派”)。
除这两个镇压外,也许并非更不重要的是还有一个镇压,即早在“一月革命”时就成为“上海特色”的镇压“经济主义”,〔50〕正是这三个镇压而不是他先前的“造反”,决定了王洪文能够继续高升。尽管当时楞说“经济主义”是“走资派”煽动的,但谁都知道那恰恰是“造反”与老百姓(尤其是下层百姓)利益相关的部分,如临时工、合同工、轮换工要求转正,下乡知青要求返城、荣复转退军人要求改善待遇等。但凡“造反”如果在为高层权争火中取栗之外还有百姓自己的利益诉求,那就是“经济主义”。反“经济主义”是典型的矛头向下,与“造走资派的反”完全相反。如果说厂保卫干部镇压临时工也叫造反,那与“贵胄红卫兵”殴打“狗崽子”的“造反”有何区别?为什么后者就叫做“老保”?而今天的“城管”抓小贩也可以叫“造反”吗?
这里有争议的可能是“上柴联司”,今天它被研究者认为是个十分特殊的案例:它主要由草根群众与“17年受压制者”组成,而且反对本厂领导,这与当时“造反派”一般社会学特征相符。其对立派则多党团员与政工干部,更像是“保皇派”。但由于上层矛盾的特殊原因,上柴联司迟迟未卷入对上海市委的“造反”,很多成员还参加过市里的“保皇派”(即“赤卫队”),而其对立派则投靠工总司,更早参加了市里的“造反”。因此一些人把上柴联司视为“保皇派”,王洪文后来镇压它时也是这么说的。〔51〕其实,由于官场矛盾和社会矛盾错综复杂,当时的组织对一个或一级官府造反,而对另一个或另一级官府亲近,是常有的事,何况联司作为整体也并未参加过“赤卫队”,倒是参加过工总司(只不过参加较晚,而且主要联系的是工总司中与王洪文内讧的那些人),更重要的是,到1967年一月后,还有谁不造旧市委的反?笔者认为从群众性“造反”体现出对“17年”官僚体制不满这一点看,定义“造反派”应该主要看社会学特征和意识形态背景,而不是看对某个具体当权者的态度。对17年体制(有时未必是对整个体制,而是对自己在体制下的具体生存状态,比如受工作队的压制等)不满,但又接受当时官方意识形态、并以此为“造反”理由的,就是“造反派”。——如果对体制不满而且反对当时的意识形态,那在当时就算是货真价实的“反革命”,而不是“造反派”了。
就此而言,上柴联司无疑属于造反派,而且比王洪文更典型。另外,“造反派”在当时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它是当时特殊形式的组织多元化的产物,大一统的官办组织无论持何种观点都不能说是“造反派”。从这一点看,1967年8月上海的“造反派”也应该是上柴联司,而不是王洪文及其工总司。
换言之,与其说王洪文与蒯大富类似,不如说“上柴联司”与广西四二二更类似。1967年盛夏几乎同时发生的两件事:武汉陈再道支持“百万雄师”镇压“三钢三新”与上海张春桥支持“工总司”镇压“联司”派,性质其实差不多。毛泽东当时对两者的态度截然相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陈再道这个莽汉冒犯龙威惊了圣驾,而张春桥又恰恰是毛的近臣。但是这样的截然相反造成政策混乱,近一年后才调整过来,于是武汉的“三钢三新”也被抛弃了——而在武汉以外,这一次不但“四二二”的结局比上柴联司更惨,连“清华井冈山”也成了上柴联司的北京版——蒯大富看到数万工宣队进校时,顿时想到的恰恰就是工总司踏平上柴的情景!〔52〕
因此我们可以说,如果把“清华井冈山”作为造反派一度受宠的极端,而“广西四二二”作为造反派从未受宠的另一极端,那么清华这一极端其实比广西更特殊、更不普遍。北京以外的全国各地,甚至包括过去常被视为造反派持续受宠典型的上海在内,在这两个极端之间其实都更接近于广西,而不是更接近于清华。当然,即便是清华,最后也是在发展方向上(尽管不是在残酷程度上)向广西看齐了。
回顾清华文革与广西文革的往事,令人叹息更令人深思。作为两个极端,似乎再也没有比清华造反派与广西造反派差别更大的了,不说早先的受宠与否,直到七三布告发布时,四二二在广西正被别人“踏平”,而井冈山在清华还要“踏平”别人,但这么大的差别也没有避免他们很快还是殊途同归都被毛泽东镇压下去。而对于武传斌发起、北航主要接待的“黑会”而言,清华井冈山和广西四二二其实都算不得主角,而且事实上两者并没有联系(两者都只是各自与武传斌有接触),但在中央首长嘴里,事情却变成了广西的“土匪”进京向清华的“黑司令部”“汇报”!更怪的是“黑会”的真正主角武传斌蒙受的后果也远没有清华人和广西人那么惨:武传斌后来三进三出牢房,但时间都不长且始终未获刑,而清华老团获刑者累累,四二二更是被浸在了血海里。很多人都说清华文革在全国文革中具有最突出的典型意义,其实,就造反派先受领袖利用后被领袖镇压而言,清华无疑是造反派被利用的典型,广西则是造反派被镇压的典型。两者合起来倒是构成了中国文革最完整的典型图景。
对于像广西四二二那样的造反派被残酷镇压和野蛮屠杀,今天是怎么谴责也不过分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四二二就是正确的。“奉旨造反”结果却被“引蛇出洞聚而歼之”固然可悲,但他们所奉之旨也很不人道,他们也喝过“狼奶”,得势起来也会很凶,就像清华井冈山得势时那样。广西四二二作恶远比镇压者少,原因并不是他们的主张正确,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势的机会罢了。我一直认为,无论就17年极权体制下积累的官民矛盾,还是就“五十多天来”当权派首先发动“反右式文革”整老百姓(如工作队整蒯大富)造成的新民怨而言,文革中的群众“造反”形成如此规模,并不能仅仅用“奉旨”来解释,它是有社会土壤的,即使今天看来也有值得同情的一面。但这也就如旧时的农民反官府一样,值得同情并不意味着它(如海外一些“人民文革”论者所言)就是“民主派”。把中国文革时的造反派混同于波兰的团结工会是完全不对的。在当时的中国,有社会土壤的造反仍然得“奉旨”发难,值得同情者也做了不少火中取栗的傻事和乌烟瘴气的坏事。不过这是领袖利用造反派作恶(利用完又镇压了他们),而不是造反派利用领袖作恶,这个基本事实是不能颠倒的。现在看来,当时完全没有被利用的“造反”恐怕只有所谓上海一月革命中被张春桥王洪文等人镇压下去的“经济主义”造反,最底层的劳动者要求改善待遇,不仅在“社会主义”之下应该天经地义,“资本主义”也都还承认劳工运动合法呢。即便当时的经济条件难以满足他们的这些要求,也不能剥夺他们提出要求的权利吧!然而当时不仅王洪文这种“另类造反派”,就连红革会这样的“典型造反派”也参与了镇压“经济主义”,可见中国一般造反派与“人民文革论”所说的“民主派”距离有多大。
揭示这些真相的意义重大。1980年代邓小平“彻底否定文革”本是对的,但当时的历史局限决定了这一“否定”仍然是基于当权派利益本位的立场,因此不仅“彻底否定”其实并不彻底,更重要的是也有失公正:那时的“否定文革”主要就是“否定”造反派,文革被描述成“造反派迫害走资派”的单一图景。以至于文革过去40多年后,年轻人知道的文革就是“毛泽东支持‘造反派’整‘走资派’,邓小平抬举‘走资派’肃清‘造反派’”。这个“事实判断”很少有人质疑,双方只是价值判断相反:有人说毛主席支持人民反官僚是对的,有人说老百姓犯上作乱不行,邓小平平定造反才对了。如果只是在这样的“事实”上讨论,那就永远不能搞清文革灾难的教训、也没法认识改革的意义。其实不仅是中国人,就是傅高义这样的外国学者也如此,他在《邓小平时代》一书中仍然把迟群等人称为“造反派”,〔53〕其实这些人恰恰是毛泽东派来镇压“造反派”的——但是迟群治下被整死的人却要比“造反派”蒯大富治下更多。文革中当然有“造反派”迫害“走资派”的一幕,但绝非仅仅有这一幕,而且如果我们承认“十年文革”之说,那么这一幕其实非常短暂。重要的是几个被忽视的“真相”:“造反派”得势时确实也很野蛮,但那时镇压他们的人往往更野蛮,总的来说在那十年中,“造反派”的受难百倍于“当权派”和“保皇派”。而就造反派本身来说,他们受难最惨的主要是在毛泽东时代,而非邓小平时代。
另一方面,“走资派”(老干部)长期受大难、改革后才解厄者固然不少,但其中受“造反派迫害”只是一瞬,90%的时间他们是受的“常规党内迫害”,与根本没有造反派之说的苏联克格勃黑狱没什么本质区别。“彭陆罗杨”受难时,“造反派”还远没有问世,而王光美一直被关押到1976年,难道那是蒯大富关的?
更耐人寻味的是中国历史上常见的“名实”分离,说的与做的相反。正如今天几乎100%的当年“右派”都已平反,但“反右”仍被认为“必要”一样,当年毛泽东把95%的“造反”者都收拾了,理论上“造反”却仍被说成是对的。而与毛生前对造反派的残酷镇压相比,邓小平时代虽然理论上整体否定了造反运动,并清理了一些“三种人”。但不仅这种处理无法与毛泽东的镇压相比,而且事实上,大量造反派的冤案却是在邓时代得到纠正的。关于文革,无论是官式的“彻底否定”还是“毛左”的“毛主席支持民众反官僚”论都回避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把“造反派”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事绝大多数是发生在毛泽东时代,而不是在邓小平时代。而真正带有“人民文革”色彩的造反,如前述知青要求回城之类的“经济主义”造反,毛泽东时代不但官府镇压,主流“造反派”也排斥之,反倒是在改革初期,很多这类“造反”取得了成功!
邓小平时代以清理“三种人”的名义把残留在党政机关中的一些曾经的造反派予以驱逐,一些人还被判了刑。但其实到1976年时仍然得势的“造反派”人士不但已经极少,而且大都像王洪文那样以镇压其他造反派的方式交过“投名状”,实际上已不再是造反派而只是文革新贵。这场“清理”对“造反派”的打击其实远不如毛泽东时代的镇压。更有不少如蒯大富这样的人其实在毛泽东生前已经坐牢很久,但那时盛行的是不讲任何理由和程序的随意关押、无限期的黑牢;即使放出来也是“黑五类”式的贱民,无法拥有正常生活。邓小平时代开始讲“法治”,把他们正式审判定罪,判了刑期。尽管从今天的角度看,那种审判实际还是“政治挂帅”,“法治”水平很低,也未必公正,但由于此前的羁押折抵刑期,他们中不少人其实在毛泽东时代坐牢的时间还长于邓小平时代。出狱后尽管也受到歧视,但程度比毛泽东时代对贱民的歧视差得远,他们基本上都能恢复正常生活。
更应该指出的是:邓小平时代虽然理论上彻底否定了在毛泽东时代受到理论肯定的“造反派”,实际上却有很多毛泽东时代镇压造反派的冤案,是在邓小平时代被平反的。这实在是历史的吊诡!例如改革初年获得平反的最出名的几个文革中遇害的异议人士(有的平反后被宣布为烈士),当年他们其实并非同一立场,其中因反对打倒刘少奇而被害的张志新自然不是造反派(她应该算“保守派”),但遇罗克(因编辑造反派的《中学文革报》反对保皇派的“血统论”而遇害)、李九莲、钟海源(都在军人政权镇压造反派时遇害)等多数人其实都属于造反派。还有那些活着的人:武汉的鲁礼安、湖南的杨曦光(即后来名满天下的杨小凯)、广西的钱文俊等,他们不仅是造反派,而且是造反派中最激进者,他们都是毛泽东时代坐大牢、邓小平时代获平反的。
那时冤死的人除了“贱民”以外,肯定以造反派居多——至少比“走资派”和“保皇派”多,这些被平反者自然也是如此。典型的是笔者的家乡广西等地,文革中对“造反派”成千上万地大举屠杀,可谓惨绝人寰。那也是邓小平时代被平反、得以恢复公道的。1983-87年间“处遗”(处理文革遗留问题)在那里是无人不知的一个词。处遗中被惩罚的一些杀人者按当时的政治口径都被指为“造反派”,其实他们固然罪有应得,但说他们是“造反派”就与事实刚好相反了——他们是文革前当权派的御林军。而大量的广西“造反派”恰恰是在邓小平时代从地狱回到人间的。
因此就不难理解,尽管今天有不少不懂历史的年轻人从“造反派反官僚”的角度同情文革,但实际上在1970-80年代之交,走出文革、实行改革是包括绝大多数前“造反派”和“走资派”在内的几乎所有国人的共识。只是当时改革主导者是复出的当权派(文革中所谓的“走资派”),按他们的意图进行的改革固然基本上符合上述共识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偏见和扭曲还是不少,改革之路远比当时人们想的复杂和坎坷,对文革的反思自然也是如此。这也就是孙怒涛先生主编本书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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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special.chaoxing.com/special/screen/tocard/81525532?courseId=8152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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