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华书局2014 年版）
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为楚怀王左徒[1]。博闻强志[2]，明于治乱[3]，娴于辞令[4]。入则与王图议[5]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6]之。
上官大夫与之同列[7]，争宠而心害其能[8]。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9]，屈平属[10]草稿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11]之，屈平不与。因谗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12]其功，曰以为[13]‘非我莫能为’也。”王怒而疏屈平。
屈平疾王听之不聪[14]也，谗谄之蔽明[15]也，邪曲之害公[16]也，方正之不容[17]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骚”者，犹离忧[18]也。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19]，故劳苦倦极[20]，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21]，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22]，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23]。《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24]。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上称帝喾[25]，下道齐桓[26]，中述汤、武[27]，以刺世事[28]。明道德之广崇[29]，治乱之条贯[30]，靡[31]不毕见。其文约[32]，其辞微[33]，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34]，举类迩而见义远[35]。其志洁，故其称物芳[36]；其行廉，故死而不容[37]。自疏濯淖污泥之中[38]，蝉蜕于浊秽[39]，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40]，皭然泥[41]而不滓者也。推[42]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屈平既绌[43]，其后秦欲伐齐，齐与楚从[44]亲。惠王[45]患之，乃令张仪详[46]去秦，厚币委质事楚，曰：“秦甚憎齐，齐与楚从亲，楚诚能绝齐[47]，秦愿献商於[48]之地六百里。”楚怀王贪而信张仪，遂绝齐，使使如秦受地[49]。张仪诈之曰：“仪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里。”楚使怒去，归告怀王。怀王怒，大兴师伐秦。秦发兵击之，大破楚师于丹、淅[50]，斩首八万，虏楚将屈匄[51]，遂取楚之汉中地。怀王乃悉发国中兵，以深入击秦，战于蓝田[52]。魏闻之，袭楚至邓[53]。楚兵惧，自秦归。而齐竟怒不救楚，楚大困。明年[54]，秦割汉中地与楚以和。楚王曰：“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心焉。”张仪闻，乃曰：“以一仪而当汉中地，臣请往如楚。”如楚，又因厚币用事者臣靳尚[55]，而设诡辩[56]于怀王之宠姬郑袖。怀王竟听郑袖，复释去张仪。是时屈平既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顾反[57]，谏怀王曰：“何不杀张仪？”怀王悔，追张仪，不及。
其后诸侯共击楚，大破之，杀其将唐眜[58]。
时秦昭王与楚婚，欲与怀王会。怀王欲行，屈平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毋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奈何绝秦欢？”怀王卒行。入武关[59]，秦伏兵绝其后，因留怀王，以求割地。怀王怒，不听。亡走赵，赵不内。复之秦，竟死于秦而归葬。”
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楚人既咎[60]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平既嫉[61]之，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62]君兴国而欲反覆[63]之，一篇之中三致志[64]焉。然终无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见怀王之终不悟也。人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为[65]，举贤以自佐；然亡国破家相随属[66]，而圣君治国[67]累世而不见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怀王以不知忠臣之分，故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令尹子兰，兵挫地削，亡其六郡[68]，身客死于秦，为天下笑。此不知人之祸也。
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69]屈原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70]之。
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71]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72]欤？何故而至此？”
屈原曰：“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是以见放[73]。”
渔父曰：“夫圣人[74]者，不凝滞于物[75]，而能与世推移[76]。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77]？众人皆醉，何不其糟而啜其醨[78]？何故怀瑾握瑜[79]，而自令见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80]，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81]，受物之汶汶[82]者乎？宁赴常流[83]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晧晧之白[84]，而蒙世俗之温蠖[85]乎？”乃作《怀沙》之赋。……于是怀石，遂自投汨罗[86]以死。
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87]而以赋见称；然皆祖[88]屈原之从容[89]辞令，终莫敢直谏。其后楚日以削，数十年，竟为秦所灭。
太史公曰[90] ：“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91]，悲其志。适[92]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及见贾生吊之[93]，又怪屈原以彼其材[94]，游诸侯，何国不容，而自令若是！读《服鸟赋》[95]，同死生[96]，轻去就[97]，又爽然自失[98]矣。”
《史记》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汉文学史纲要》）。《史记》和《离骚》有怎样的关联？读了《屈原列传》，相信你会有自己的理解。
《屈原列传》将屈原的生平事迹放在楚国日趋衰亡的大背景下展现，既有对史实的粗笔勾勒，又有对细节的工笔描绘，揭示了屈原个人的身世浮沉与国家生死存亡的内在联系，充分彰显了屈原的人格风采。阅读时要注意把握屈原的精神品质，品味作品精湛的叙事艺术。
前人评论说：“史公与屈子，实有同心。”（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与《史记》中的其他许多传记不同，《屈原列传》在叙事中融入大段的议论，论中有情，直抒胸臆。阅读课文结尾的“太史公曰”一段，并拓展阅读《报任安书》，体会司马迁寄托在屈原身上的情感。
课文中有一些词语，形式上与现代汉语合成词相同，意义却不同，如“明年”“诡辩”“颜色”“形容”等。学习时，要特别注意这一类词语在具体语境中的意义，避免以今义理解古义。
背诵课文第3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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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徒：官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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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闻强志：知识广博，长于记忆。闻，学识。志，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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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于治乱：明晓国家治乱（的道理）。治，指国家安定。乱，指国家动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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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于辞令：擅长外交辞令。娴，熟练、熟悉。辞令，应对的言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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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议：谋划计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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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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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上官大夫和屈原地位相同。上官，复姓。大夫，官名。列，朝列、班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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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其能：嫉妒屈原的才能。害，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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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令：国家法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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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zhǔ）：撰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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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强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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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自夸，炫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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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以为：“曰”和“以为”是同义连用。一说，“曰”为衍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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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王听之不聪：痛心于楚怀王惑于小人之言，不能明辨是非。疾，痛心。聪，明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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谗谄之蔽明：说人坏话、奉承献媚的小人混淆黑白，蒙蔽怀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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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曲之害公：品行不正的小人损害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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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之不容：端方正直的人不为（昏君谗臣）所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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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遭遇忧患。离，同“罹”，遭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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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穷则反本：人困窘没有出路，就会追念根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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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极：疲倦困苦。极，疲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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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怛（dá）：忧伤，悲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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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而见疑：诚实不欺却被怀疑。见，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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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自怨生也：大概是由怨愤引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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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国风》好描写男女恋情但不失分寸，《小雅》怨愤发牢骚但不坏乱礼法。淫，过度、无节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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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称帝喾（kù）：往远处说提到帝喾（传说中的五帝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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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道齐桓：往近处说提到齐桓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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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武：即商汤、周武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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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刺世事：（称引古代帝王）以此讥刺当世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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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崇：广大崇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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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贯：条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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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无，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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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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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含蓄隐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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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其文辞描写的是寻常事物，但是它的意旨却极为博大（因为关系到国家的治乱）。指，同“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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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类迩而见义远：列举的事例浅近，而表达的意思很深远。类，事物。迩，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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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物芳：指《离骚》里面多用美人香草来比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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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死而不容：所以至死不容于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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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自动地远离污浊。濯、淖、污、泥，都是“污浊”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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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蜕于浊秽：像蝉脱壳那样摆脱污秽的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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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获世之滋垢：不为尘世的污垢所辱。获，辱、被辱。滋，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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皭（jiào）然泥（niè）而不滓（zǐ）者也：意思是，屈原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高洁品德的人。皭，清白、洁净。泥，同“涅”，染黑。滓，污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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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赞，推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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绌：同“黜”，指被罢免官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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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与楚从（zòng）亲：齐国和楚国合纵相亲。从，同“纵”，合纵，联合抗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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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秦惠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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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令张仪详（yáng）去秦，厚币委质事楚：就令张仪假装离开秦国，拿着丰厚的礼物进献给楚国，表示愿意侍奉楚王。张仪，魏国人。他后来为秦惠王游说六国，主张“连横”。详，同“佯”，假装。厚币，丰厚的礼物。委，呈献。质，同“贽”，见面礼。张仪入楚在楚怀王十六年（前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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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齐：与齐国断绝外交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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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於：地名，在今河南淅（xī）川西南。一说，指商（今陕西丹凤西北商镇）、於（在今河南西峡境）两邑及两邑之间的地区，即今丹江中下游一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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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使如秦受地：派使者到秦国接受秦国答应割让的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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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淅：丹水、淅水一带。丹水发源于陕西商洛，东入河南与淅水汇合，至湖北丹江口入汉水。淅水发源于河南卢氏，流经内乡、淅川等地。前312年，秦军在丹阳（今河南西峡西丹水以北地区）大败楚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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匄：读gà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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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在今湖北钟祥西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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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在今湖北襄阳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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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第二年。指楚怀王十八年（前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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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厚币用事者臣靳尚：又趁机送厚礼给楚国当权的臣子靳尚。因，趁机。用事，当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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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诡辩：说假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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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反：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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眜：读m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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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关：秦国的南关，在今陕西丹凤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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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怪罪，责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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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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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思念。一说，保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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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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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致志：再三表达（这种）意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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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为：帮助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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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随属（zhǔ）：接连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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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国：安定太平的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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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郡：指汉中一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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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诋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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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放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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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外貌，模样。形，身形。容，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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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闾大夫：官名。屈原此前曾任此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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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见放：因此被放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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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这里指聪明通达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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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凝滞于物：不为外物所拘束。凝滞，拘泥、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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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推移：随世道变化而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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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其流而扬其波：指随从世俗，与之同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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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ū）其糟而啜（chuò）其醨（lí）：吃众人的酒糟，喝众人的薄酒。意思是与众人同醉。，吃。啜，喝。醨，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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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握瑜：比喻保持高洁美好的节操志向。瑾、瑜，都是美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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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冠：弹去帽子上的灰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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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察：洁净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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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mén）汶：浑浊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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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流：即“长流”，指江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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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hào）晧之白：比喻品德的高尚纯洁。晧，同“皓”。晧晧，皎洁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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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蠖（huò）：尘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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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罗：江名，在湖南东北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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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文辞，这里指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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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效法，继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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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委婉得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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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太史公是司马迁的自称。后面的文字是司马迁对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评论、总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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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招魂》《哀郢》：均为屈原的作品。《哀郢》是《九章》中的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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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到某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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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生吊之：指西汉政论家、文学家贾谊路过湘水，写《吊屈原赋》凭吊屈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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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其材：他那样的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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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鸟赋》：贾谊的赋作，借与服鸟问答抒发自己忧愤不平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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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死生：将生死同等看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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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指离官去职或在朝任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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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然自失：茫然若有所失。 ↩︎
Last edited by @suen 2024-08-17T16:12:12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