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礼记·大学》(《礼记正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年版)。题目是编者加的。
大学之道,指穷理、正心、修身、治人的根本原则。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1],在亲民[2],在止于至善[3]。知止而后有定[4],定而后能静[5],静而后能安[6],安而后能虑[7],虑而后能得[8]。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9]。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10]。致知在格物[11]。物格而后知至[12],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13]皆以修身为本。
修齐治平
《大学之道》强调“修身为本”,提纲挈qiè领地论说“三纲”“八目”的体系。“三纲”即“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八目”即“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习时要结合《大学》中的相关论述,理解“三纲”“八目”的具体所指及其内部关联。
某於大學用工甚多。溫公作通鑑,言:「臣平生精力,盡在此書。」某於大學亦然。論孟中庸,卻不費力。
一日,教看大學,曰:「我平生精力盡在此書。先須通此,方可讀書。」
去前三日,朱熹仍在孜孜不倦地修订《大学》“诚意”章:“三月辛酉,改《大学》诚意章。甲子,先生卒。”
“儒家哲学,范围广博。概括说起来,其用功所在,可以《论语》‘修己安人’一语括之。其学问最高目的,可以《庄子》‘内圣外王’一语括之。做修己的功夫,做到极处,就是内圣;做安人的功夫,做到极处,就是外王。至于条理次第,以《大学》上说得最简明。《大学》所谓‘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就是修己及内圣的功夫;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安人及外王的功夫。然则学问分做两橛吗?是又不然。《大学》结束一句‘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格致诚正,只是各人完成修身功夫的几个阶级;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是各人以已修之身去齐他治他平他。所以‘自天子以至于庶人’,都适用这种工作。《论语》说‘修己以安人’,加上一个‘以’字,正是将外王学问纳入内圣之中,一切以各人自己为出发点。以现在语解释之,即专注重如何养成健全人格。人格锻炼到精纯,便是内圣;人格扩大到普遍,便是外王。儒家千言万语,各种法门,都不外归结到这一点。”
——见梁启超:《儒家哲学》,4-5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子路问君子。子曰: “ 修己以敬。” 曰: “ 如斯而已乎?” 曰: “ 修己以安人。”曰: “如斯而已乎?”曰: “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 尧舜其犹病诸?”———《论语·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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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明美德。前一个“明”是动词,彰明。明德,美好的德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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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爱抚民众。一说“亲”当作“新”,“新民”即使天下人去旧立新,去恶向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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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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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要达到的“至善”境界,则志向坚定不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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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妄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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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安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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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精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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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事合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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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家族中的各种关系整齐有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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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知识。一说,把自己对事物的认识推到极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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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究事物的原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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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物之理认识充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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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一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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